另外一边，得知警察已经离开的消息后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。
王荣威砸巴砸巴嘴道：“得了，被这帮警察一搅和，什么心情都没有了，回家睡觉去。六子，这几天你也老实点。”
雀六连连点头称是。
几人在路口分开，各自回家。
此时已是深夜，路灯昏暗的路口，传来王小燕的声音。
杨曦朝左右看了看，快步小跑过去，“你阿嫲的手术费需要多少钱？”
王小燕摇摇头道：“具体我不太清楚，医生只说让我近期准备五千块钱，至于接下来还要多少，我也不清楚。”
杨曦点点头，“行，那你先跟我回家拿钱，待会我再把你送回医院。”
杨曦本身没什么花销，之前立功的奖金、工资，再加上这两趟跟雀六去粤东赚的，拿个一万几千不是什么问题。
“杨队，你人真好，谢谢你。”王小燕露出少女该有的灿烂笑容。
杨曦叹道：“叫我哥吧，别叫杨队了。既然知道我对你好，那你就让我省点心，不是偷就是...你才多大，病急也不能乱投医啊。”
“知道了，我以后学好，我保证。”
“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，行了，今天的事千万别跟任何人说。”
“知道，我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说！”
两人沿路前行了不久，便遇到一名跑夜路的人力黄包车，杨曦和王小燕当即乘车回家。
等到家取了钱，杨曦担心王小燕一个女孩在夜里不安全，又亲自将她送回市医院。
两下这么一折腾，再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。
医院走廊充斥着患者们痛苦的呻吟。
王小燕的阿嫲，也就是奶奶，此时也在走廊的病床上，老人已年过七旬，脸上皱纹堆垒，没有一丝血色。
不过在看到孙女出现后，老人还是强打精神笑了起来，“小燕子回来了，你去哪了，阿嫲很担心你。”
“阿嫲，我刚才出去赚钱了。你放心，手术费杨曦哥已经借给我了，明天医生就能给你动手术，等手术结束，我再带你去吃火锅。”王小燕握住阿嫲的手，丝毫没有发现身侧杨曦的脸色变的很阴沉。
王小燕年纪还小，并不清楚阿嫲得的是什么病，以为做了手术就能痊愈，可杨曦却看明白了，阿嫲得的是淋巴癌。
这是不治之症。
哪怕在医学发达的前世，对癌症也束手无策。
“谢谢你啊...杨曦。”
阿嫲感激地望着杨曦。
“没什么，奶奶你好好休息。”
杨曦勉强挤出笑容。
“小燕子，阿嫲有点饿了，想吃方便面，你能不能帮阿嫲泡一包？”
“好呀，杨曦哥你肯定也饿了吧，我帮你泡！”
小燕子心情愉快，颠颠的跑下楼去。
阿嫲轻叹一声，“虽然今天是我跟你第一次见面，但我知道你是好人。我这个病，治不好的，是我的报应。”
“奶奶你千万别这么说。”
“不，这就是报应...”
阿嫲眼中有泪水打转，她幽幽道：“早些年，为了把小燕子拉扯大，我小偷小摸的事没少干，这才折了寿...说起来，我这个老太婆已经这么大岁数，死不死的没什么所谓。可我就是担心，我走以后小燕子没人照顾，自幼她爹妈就去世了，是我亲手将她拉扯大的，孩子是好孩子，就是不小心走了歪路...我知道，接下来的话，会让你为难，但我没别的办法...你能不能帮我照顾她？哪怕把她当个端茶递水的丫鬟使也行。”
“奶奶，这都什么年代了，哪还有什么丫鬟。”
杨曦笑道：“您放心，我一直把小燕子当妹妹，肯定会照顾她。就算我不照顾她，国家也会出手。”
“好，好。”阿嫲点头，“这样我就放心了，对了...在老房子的枕头里，藏着一本祖传的盗技书，就当是我给你的谢礼。”
杨曦愕然，“盗技书？竟然真有这种东西...”
阿嫲自顾自道：“这本盗技书里清楚记载了有关手法与眼法的训练方法...你若是感兴趣可以学学看，但千万别像我一样，以此为生，真的会遭报应...咳！”
说到最后，阿嫲突然吐出一口黑血，紧跟着剧烈咳嗽了起来。
“医生！！护士！！”
杨曦发出惊呼。
当王小燕拿着煮好的方便面回来的时候，阿嫲已然撒手人寰。
……
阿嫲去世的当天，医院将预缴的医药费如数退回。
杨曦拿了其中一部分出来，帮王小燕给阿嫲举行了一场简单又传统的葬礼。
“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？”
待到葬礼结束，杨曦坐在公墓旁的一棵树下询问。
王小燕茫然摇头，她将身体蜷缩着，脑袋埋在膝下。
“你这个年纪，应该上学，我这边正好认识老师，给你办个入学肯定没问题，只要你肯学，学费和生活费都由我来帮你承担。”
“上学..有什么意思...”王小燕低着头，“我讨厌上学，同学们都嘲笑我是没爹没妈的孩子。”
“你不是有哥么？”
杨曦笑着点燃一支香烟，“你是不是忘了，之前你还答应过我，什么都听我的。”
“哥？”王小燕歪着脑袋咕哝，“我哪有说过这种话，我只是说我会学好。”
“上学，就是学好，好了！”
杨曦起身，伸了个懒腰，“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！”
——啪！
杨曦将一本古旧的书籍丢给王小燕，“这是你阿嫲的遗物。”
“我们王家祖传的盗技书怎么会在你手里？哦...是阿嫲告诉你的吧？”王小燕抿了抿嘴唇道：“你拿去留作纪念吧，里面的那些技巧，我早就学的滚瓜烂熟了。这东西，向来是看者不会，会者不看。”
杨曦顿时尴尬了，他不久前翻了翻盗技书里的内容，每个字他都认识，可连在一起，却让人难以理解，他有种看天书的感觉。
想要成为一名真正的盗门高手，需要师父手把手传授技巧，仅凭自己领悟和盗技书，根本练不成。
忽地。
杨曦灵光一现。
“燕子，咱们做个交易，我供你读书和生活，你教我盗技。”
